周易笔迹学
◎乾真子(巫祯来)著
《周易》是我国古代的文化遗产,被称为“中华文化的源头”。它幽微而昭著,繁复而简明,其揭示阴阳变化、弥纶天地人之间的思维内涵。
周易笔迹学,是以中国古代经典著作《周易》作为理论基础,结合后世承传发展的易学理论体系,与现代笔迹心理学研究成果融会贯通,进行独辟蹊径的笔迹学研究。
第一章:周易笔迹学的发源
汉字是易学思维的产物。
周易笔迹学是易学思维的延展。
许多古今文人学者,如古代的杨万里、陆德明、郑樵、黄宗炎,近现代的刘师培、梁启超、郭沫若等,一直在试图证明,八卦就是八个汉字。如《易纬·乾坤凿度》一书就认为,八卦中的八个卦象就是由天、地、风、山、水、火、雷、泽八个汉字组成的,或者说这八个字的最初写法应该和八卦的八个卦象符号一样,由几条长长短短的横杠(卦爻)组成。
《易经·系辞下传》:
“上古结绳而治,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。”
“ 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,仰则观象於天,俯则观法於地,观鸟兽之文,与地之宜,近取诸身,远取诸物,於是始作八卦,以通神明之德,以类万物之情。”
李斯《仓颉篇》中说:“仓颉作书,以教后诣。”
《淮南子·修务训》中引证:“史皇仓颉,生而见鸟迹,知著书,号曰史皇,或曰颉皇。”
《韩非子·五蠹篇》中亦说:“仓颉之作书也,自环者谓之私,背私者谓之公。”
八卦是《周易》中的八种符号。古人认为,汉字不仅是由神灵(仓颉)创造的,而且它和八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《周易》八卦为伏羲所画,而且伏羲画卦比仓颉造字更早。仓颉作为黄帝的史官,接触卦卜是必然的。易学思维对仓颉造字产生了极大的影响。应当肯定地说,汉字是易学思维的产物。尽管从表面看,文字与卦象并不相同,也看不出具体的继承关系。构成文字的线条既不同于构成卦象的线条,而且也比构成卦象的线条复杂得多。但是这种表面上的区分并不能抹煞二者之间内在联系。二者之间的一致性显而易见。
第一,文字与卦象的创造,所依据的原则是相同的,即都是建立在对现实世界各种事物的观察基础上的一种人为的创造。汉字的构成是建立在象形或建立在对外部事物的模拟基础上的,这种模拟并非完全真实、细致、具体的描绘,而是一种高度概括化和规范化的抽象。因此,从作为一种抽象的符号来看,文字的构造与卦象的构造是相通的,尽管二者的抽象化程度不同,但力图向抽象化、形式化方面发展的要求是一致的。
第二,文字与卦象的创造,均不仅仅只是一种抽象的形式结构,而且同时还包括超出形式结构之外的“意”或“义”,即均是用以说明和解释与人事相关的各种行为及事物的。
第三、文字与卦象的创造,均同宇宙生命的变化、发展规律密切相关,本身都是一种合乎规律的创造,并都具有秩序化、条理化和规范化的特征。用《周易》的语言来说,他们都属于“天文”或“人文”的范围。“文”是事物相杂的结果,同时也是事的之间相互作用、相互影响的结果,或者说是宇宙生命的变化、发展规律的感性表现。
总而言之,汉字创造与易学思维不期而遇;汉字自觉或不自觉地贯穿着易学思维;易学思维的诸多理论都可以在汉字那里得到印证;汉字的许多方面都可以用易学思维来解释。这里面,当然包括了汉字的书写方法,乃至笔迹学研究。
《古今图书集成·拆字部·元黄叙》:
“龟图未判,此为太古之淳风。鸟迹既分,爰识当时之制字,虽具存于简牍,当深究其源流。成其始者,信不徒然,即其终之,岂无奥义?……春蛇秋蚓,无非笔下之功;青龙白虎,皆不如毫端之运。”
《周易》中的八卦,从画卦成象,到奠定中国的象形文字的基础有一条历史轨迹。汉字这一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灵,之所以亘古不变,弥久而长新,因其不仅仅是单纯的文字符号,其中蕴含着使人类思维不断升华的“生生之谓易”的易理阴阳之道。它不仅负载着古代科学技术信息与文化哲学观念,而且是“穷神知化”高智能思维的产物。
汉字有其独特的内涵,用它其以表示事物的隐显向背之情,盛衰沉浮之性。它将象数、文义融于一炉,其一字、甚至一笔画,都能代表某一种“气场”或信息。假如加入书写者个人的思维、性情、信息等,其反映的内涵更丰富了。
所以,中国的笔迹学研究发源于《周易》,并形成周易笔迹学。
所以,周易笔迹学有两条脉络可循:
文字——八卦
笔迹——八卦
古代测字名篇《格物论》云:
“三才始判,八卦攸分。万物不离于五行,群生皆囿于二气。羲皇为文字之祖,苍颉肇书篆之端。鸟迹成章,不过象形会意。云龙结篆,传达室来竹简添书。秦汉而返,篆隶易迭。钟王既出,真草各名。其文则见于今,其义犹法于古。人备万物于一数,物物相通。字泄万人之心,人人各异。欲穷吉凶之朕兆,先格物以致知。……”可以说是对周易笔迹学理论的概括总结。
第五章:如何学写字(书法)
南北朝时的庾肩吾、袁昂等人对汉字笔迹进行分析。袁昂《古今书评》一收中曾分析和记载了历代名家的笔迹特点,把历史上名家书法一一加以点评:
王右军字如谢家子弟,纵复不端正者,爽爽有一种风气。
王子敬书如河洛间少年,虽有充悦,而举止沓拖,殊不可耐。
羊欣书如大家婢为夫人,虽处其位,而举止羞涩,终不似真。
徐淮南书如南冈士大夫,徒好尚风范,终不免寒乞。
阮研书如贵胄失品次丛悴,不复排突英贤。
王仪书如晋安帝,虽不处尊位,而却无神明。
庾肩吾书如新亭伦父,一往见似扬州人,共语便音态出。
陶隐居书如吴兴小儿,形容虽未成长,而骨体甚骏快。
殷钧书如高丽使人,抗浪甚有意气,滋韵终乏精味。
袁崧书如深山道士,见人便欲退缩。
萧子云书如上林春花,远近瞻望,无处不发。
曹喜书如经纶道人,言不可绝。
崔子玉书如危峰阻日,孤松一枝,有绝望之意。
师宜官书如鹏羽未息,翩翩自逝。
韦诞书如龙威虎振,剑拔弩张。
蔡邕书骨气洞达,爽爽有精神。
钟司徒书字十二种意,意外殊妙,实亦多奇。
邯郸淳书应规入矩,方圆乃成。
张伯英书如汉武帝爱道,凭虚欲仙。
索靖书如飘风忽举,鸷鸟乍飞。
梁鹄书如太祖忘寝,观之丧目。
皇象书如歌声绕梁,琴人舍徽。
卫恒书如插花美女,舞笑镜台。
孟光禄书如崩崖,人见可畏。
李斯书如世冠盖,不易施平。
唐代孙过庭《书谱序》中说:
“虽学宗一家,而变成多体,莫不随其性欲:质直者则径廷不遒,刚狠者又倔强无润,矜敛者弊予拘束,脱易者失于规矩,温柔者伤于软弱,燥勇者过于剽迫,狐疑者溺于滞涩,迟重者终于蹇钝,轻琐者染于俗吏。”
元代的郝经则认为:书法可以“寓性情、襟度、风格于其中,而见其人。”他指出:秦代的李斯的字“屈铁琢玉,瘦劲无情,其法精尽”;晋代钟繇的字“斩绝深险”。这两个人都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,考察他们生平的行为,与其笔迹特点似颇为吻合。
明代项穆《书法雅言》指出,学习书法,决定因素“在心不在手”。他在书中把人“笔迹特征”与“性格特征”作了相应对照:
“夫人之性情,刚柔禀殊,手之运用,乖合互形。谨守者,拘敛杂怀;纵逸者,度越典则;速劲才,惊急无温,迟重者,怯郁不飞;简峻者,挺倔 鲜遒;严密者,紧实寡逸;温润者,研媚多节;禄险者,雕绘太苛;雄伟者,固愧容夷;婉畅者,为惭端厚;庄质者,盖嫌鲁朴;流丽者,复过浮华;织茂者,尚多散缓;爽健者,陟兹剽勇;稳熟者,缺彼新奇。”
读了上面的文字,你可以发现,书法理论、测字理论、笔迹学理论如出一辙。
我以为,学写字,特别是学习书法,一定要有易学理念和易学观点,从易学的高度严格要求,才能升堂入室,真正领会中国书法的奥妙。具体必须做到以下几点:
一、了解《周易》学说,懂得汉字书法中的阴阳、五行、八卦数理。
易学是一门科学,是一门时空科学。台湾大学者南怀瑾先生称其为“学问中的学问,哲学中的哲学”。大陆学者也推崇“大易文化”是中华文化的精髓,《周易》是中华文化的源头。
我提出:易学是最贴近生活的科学,它已经渗透到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、点点滴滴。
有人说:“《周易》很深奥,很难懂。”这是一种误解。其实,只要用心去体悟,《周易》这本书很好读,也很好懂。我写了一本书,名叫《周易策划书》,目的就是把《周易》用最通俗的语言介绍给大家。
二、要研究笔迹学,从心理、笔法上树立正确的学习方法。
从无法觅有法,从有法创无法。这是一条必经之路。
三、要选择好的学习对象,字帖要好,字帖的作者命相、个性心理、事业成就、身体素质也要好。
短命书家的字不能学,落泊书家的字不能学,行将就木老书法家写的字不能学。
四川有一个画家叫陈子庄,书画很有个性,但是一生穷困聊倒,生前无钱购买纸墨,常用卫生纸习画。他的作品,在20世80年代被媒体捧为“大师”级,追学者日众。我以为,学陈子庄,你就要做好象陈子庄一样聊倒一生的思想准备。
福州有一个写颜体的书法家,60岁前很穷苦,一直在街头卖字,后来日本人买了他几幅字,便被媒体捧得名声大震。他的颜体写得很拘谨,缺少气度。不少跟他学字的人,生活、事业都不如意,而且很难改善。
四、不好的书法展览尽量不要参观,或者在气场不好的展厅长时间逗留,更不要好为人师,经常面对“差字”进行评点。
平时还要修炼气功,培养一身正气。有一例子很能说明问题:当你指出一个人有口吃的毛病时,很自然地模仿一句,此后一两天内,你很有可能会带上一点口吃迹象。
五、气场不好的字不能挂。
一次,我在广东办画展,一位企业老总请我到公司考察风水。他说近来公司内部人际关系老是出问题。我指着大厅正中挂着的当地一位书法家书写的岳飞《满江红词》说:“怒发冲冠的词充满杀气,写的人也带上杀气,这样的字只适合挂在军营或警署,对企业来说很不适合。再说,岳飞从命相上看,30余岁被奸人害死在风波亭上,其词有不畅之气场,作为一个书法家不应该为企业写这样的内容。”
六、不能看气场不好(命相差)的书家写字。这是最忌讳的一点,面对面学习,最容易感染不良习气。
七、要从风水学的角度选择具有良好气场的环境学习书法。
宋代欧阳修《试笔》中道:“苏子美尝言:明窗净几,笔砚纸墨,皆极精良,亦自是人生一乐。”
八、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培养字外功,形成良好的自身气场,才能创作具有精气神完备的书法作品。
(《周易笔迹学》系中国当代易学大师、著名书画家巫祯来先生的力作,择两章刊发)